张万和在锅炉房喝酒,因为酒精中毒意外检查出肝癌,而且很快不到一个月就去世了,虽然家属有一些要求,也没太过分,厂里也没有摊上太大麻烦,阿弥陀佛总算对付过去了。但这毕竟不是什么好事,厂长再好的脾气,也架不住这样拱火,把锅炉房那天参与喝酒的人,统统处理了,虽然说是处理,但也就罚罚钱了事了,但这在锅炉房已经算挺大的动静了,锅炉房自此也确实收敛了一阵子,可时间长了,这些人的酒瘾又上来了,一点一点的又要回潮,终于有一天发生了一件事情,使厂长彻底下定了决心,对锅炉班开刀了。
那是又一年的冬天,还是正常班都快下班了,天依旧是那样的冷,也渐渐黑下来了,按照排班这一天该轮到厂长值班了。按照规定,单位每到正常班下班后都要有值班干部值班的。下班之后厂长吃过晚饭,打算到锅炉房交代嘱咐一下,毕竟锅炉房烧得不太暖和,天儿也太冷,担心晚上睡觉冻得慌,也因此一般多数厂级干部都不愿意值班,尤其冬夏两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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厂长走进了锅炉房,刚一进值班室,就闻到一股强烈的酒味儿扑鼻而来。厂长邹了邹眉摇了摇头,但耐着性子很快又恢复了笑脸。看到几个人正在喝酒,值班室的桌子上还是有几瓶蚌埠白酒,还有好多诸如酱货和果仁儿之类的下酒菜。几个锅炉工见厂长进来了,马上站起来忙着打招呼,他们齐声说道:“厂长您来了,坐坐坐,喝两口儿”。
厂长推脱了几句,然而实在推不过去,还是喝了两口,然后摆手说道:“今晚我值班,哥几个辛苦点儿,干活时小心点儿,受累把暖气烧热乎点,拜托了”。
几个锅炉工齐声说:“您了放心吧,保证没问题”。
话说的好听,还没问题了,就在厂长刚睡觉时还凑合,把暖气顶足了,过后照样按惯例行事。隔一段时间蹿一下暖气管儿,别让暖气管冻坏了。是,暖气管儿没冻坏了,可把厂长冻得够呛,早晨一大早就起来了,喷嚏一个接一个打个不停,鼻涕流个不止,心里那个气呀,这几个倒霉孩子真不听话,不行,我一定要把这暖气问题解决了。不久,正好赶上市里推广热电统一供暖,热电供暖,既干净卫生,有减轻了许多劳动强度,而且对生产也有好处,自然厂里马上就决定上了热电。
按理说,上了热电供暖,也是需要人来值班呀,但是用不了这么多人,而且由于热电供暖,既比原先锅炉房供热清闲,而且还干净安全,所以这个原先没人愿意干的岗位,现在也成抢手货了。锅炉工能安排的另行安排,“实在安排不了的”,用冠冕堂皇的理由,被下岗了,包括那天晚上烧锅炉的,当然除了锅炉房班长。
其实厂长也是一种无奈,话说回来,厂长也有用人上的失误,比如这个刁德贵还有丁亮、胡晓一等,尤其丁亮和胡晓一,这些人都是不甘寂寞的人、总是把一些聪明才智用到邪门歪道上的人、为了争权夺利在背后搞阴谋诡计、当面高唱赞ge、背后专放冷枪的人,还都是厂长一手提拔起来的人。
还有一件和锅炉房有关的事在这里再说一说,那是九十年代初的冬天,那时厂里还没有用上热电厂的暖气,天气寒冷刺骨,大西北咧子刮得人头都有点儿蒙,大楼车间操作间里的暖气也不热儿乎。干活时设备工作起来会发热,人们穿上工作服可能还不觉得太冷,但当人们不干活时,马上都穿着军棉大衣,围坐在电炉子旁取暖聊天,就这还不暖乎(和)呢。
记得那一年也特邪乎,那几天白天有好多乌鸦在天上飞,一到晚上那树上落满了,黑压压的一大片。当时单位晚上有民兵值班,民兵值班室在厂院围墙一边,值班室墙外边以及厂院内的大树上的乌鸦,尤其到了晚上刮大风时,落在树上的那些乌鸦就会成片成片的飞,有时飞得还很低。在人们印象中,乌鸦不太大,可这一次真让人可长了见识了,乌鸦展开翅膀飞过头顶时,人们都会有强烈的恐惧感,因为太大了,有些像鹰的感觉,因为乌鸦很少在城区中心成片聚集,这件事情当年还上了天津的今晚报。
话说这一天锅炉工王胖子上夜班,酒足饭饱之后,把炉压调稳了,和同班的打过招呼,想到民兵值班室去,因为那里几乎每天晚上都会有人打麻将,走到值班室门前,抬头看见大树上,落满了黑压压一片乌鸦。此时王胖子借着酒劲儿,检起一块大砖头朝大树砍了过去,惊得乌鸦纷纷飞了起来,王立文赶紧开门跑进屋里,人们透过窗户向外望去,好家伙,那架势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,那一晚上值班的人都也没敢出去巡逻。
转天一大早起来,看见厂院里地面上到处白花花的一片,乌鸦屎,清理起来非常困难,卫生工也没办法。值班室附近的地上,还有只死乌鸦,那就是王胖子那一砖头的杰作。人们都认为乌鸦是不祥之物,是否又要意味着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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